首页 独宠的处女情人 下章
第四章
 “岳鸣风,我们…接吻了吗?”过了好一会,陈文婉才能用那略带颤抖的声音,问了个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。

 她脸颊红通通,大大的眼中漫着雾气,像是引入吹散那雾,看进她的心。

 岳鸣风专注于那层薄薄的雾。上一次可以令他大脑变得这样迟钝的事,他已经记不清了。

 “谁叫你说了那么可爱的话…”他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真的说出声来。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细长有力的指到了她的耳朵,极轻柔地将她脸颊的落发挽去耳后。

 他的声音变得与平时不同,略低,像含着块磁铁,每一个音都像是能把她的心出来。

 “可、可爱?”岳鸣风说她可爱,他说她很可爱…

 “你说,都是为了我,还不够可爱吗?”

 她最近总是苦着张脸、她最近来店里的次数变少、她将自己灌醉,这些都不是因为联考,而是为了他。

 因为她说,她怕以后再也不能常见到他了。

 “文婉,你总是来我这,连自己正常的生活都受到影响,不会觉得很麻烦吗?”

 “不会啊,来这里下就是我正常生活的一部分…啊…”

 他、他、他,他在做什么?!

 他的指尖在她的耳垂,转而摩挲她的脖子,转而…天啊,他在吻她!

 岳鸣风的头挤入她的脖颈,颈上先是觉得有些,然后突然一下变得微痛,全身都因这细小的痛而紧绷起来,她意识到他在吻她。

 “岳、岳鸣风?”她有些无措地拍拍他的背,天知道喝醉的究竟是谁?

 陈文婉了口凉气,可能是她的行为惹他不悦,热热的舌卷起她一边的耳垂,而后整个含住咬,他的长舌甚至伸进她的耳里,在说一种黏稠又暧昧的语言。

 “啊…你在干嘛啦…”她抱住他的头,他的头发软而细,跟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下一样,蹭在她的脸上,惹得人有点想要发笑。

 “你真的觉得待在这里很好吗?这里只有书、只有我,你却觉得离开了会遗憾?”他呵出气,通过耳轻轻呵进她的心,那句话更像是一个吐气,一声叹息,“文婉,你却会舍不得,真的吗?”

 “我已经说过了啊,不要问这种教人不好意思的问题好不好!”她也是灌了自己很多酒,才有勇气在半醒半醉间说出来的耶!

 因为她实在是好气!气他的无动于衷,好像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帮佣!可这会酒几乎已经被吓醒了,只为这个变得好陌生的岳鸣风。

 她突然有点明白,自己为什么越来越怕来这里,她是怕遇见眼前这个男人吗?还是,她其实是希望的?

 “什、什么东西?岳鸣风你离开一下啦,有什么东西到我了!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。

 …

 …

 他差一点做了什么啊!

 “文婉,傻姑娘,这种事要和心爱的男人才能做啊。”

 他沙哑的声音打进她耳里,让她稍微一愣。

 心爱的,男人?

 岳鸣风还在继续说着:“我不需要你负一辈子的责任,更不要你这样来负责。你呀,还是太小了…”

 不是的,她不是出于什么负责,才任他这样对待自己的!

 她相信他的,她并不认为他会伤害她,她也不认为自己会后悔,如果是跟他,她决不会后悔的…

 心爱的男人?必须是吗?什么样的男人才可称得上是“心爱的”呢?

 如果是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,永不后悔的男人,就不行吗…就不行吗?

 想着想着,没理由地难过,泪就那么了下来。

 “傻丫头。”岳鸣风轻轻地叹了声。

 “啊…岳…”飞逝而过的各种想法转为一片空白,她抱住他的头,身体的颤抖越来越频繁、越来越剧烈。

 他吻着她,将她的一切纳入口中,温柔到令人心痛。

 陈文婉的心更痛了,人生的第一个高,短暂的愉后是这么样的失落,她说不上来自己是得到了什么,还是失去了什么。

 如果岳鸣风能给她一个拥抱,她会舒服得多吧。

 岳鸣风只是为她擦净了身体,蹲在前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样抚着她的头发,他的脸有点扭曲,她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得到释放,她不了解那种痛苦,可看着他,她的心就好痛。

 他说:“你好好睡,睡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,这只是一场意外…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”

 她摇摇头,并不是在说这不是一场意外,也并不是在说这不是他的错,她只是单纯地叫他不要再说了。

 她讨厌听到他的道歉。

 真想不到,第一次在岳鸣风的上睡觉会是这样的感觉。他的单她帮着洗过无数遍,她熟悉他家里每一处的味道,就连她自己也快成了这一屋家俱中的一个。

 她觉得,她已经很融入这间房子了,可是在这样令她安心的味道环绕下,她还是一夜无眠。

 隔天再见,她和岳鸣风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,真是可笑。

 他说“早安”她说“早安”他说“早餐准备好了”于是她就去吃。

 吃了早餐,他送她回家,一路上都在待她,一个人在外地要怎么样生活、要注意哪些事情,她认真听着,偶尔回应。

 她爸爸给他们开门,见到他时很不吝啬地表示了感谢,他礼貌地含着笑。

 然后岳鸣风走了。

 然后她去了T大。

 暑假期间她没再去过书屋,没再联系过他,他也同样没有联系她。

 斑中最后一个,也是最漫长、最愉快的一个暑假就这样结束了,陈文婉的十八岁也跟着结束了。

 这一年,陈文婉发觉自己突然苍老了许多,学会了忧愁、学会了隐藏、学会了与某人默认一个秘密,掩盖一场误会。

 真奇怪,为什么反而是更小的时候,她有自杀的勇气,有着副认定自己已看透世事的眼光。

 其实她是看不透的,更加痛苦的事还多着呢!

 又一个四年,又一个夏天。

 二十二岁的陈文婉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坡道,坡道两边的梧桐树四年来未见什么变化,可自树边过去的行人已经又是另一副模样。

 她的头发留长了,学会了化淡淡的妆,习惯了穿高跟鞋;从前小朋友见了她都甜甜地叫一声“姊”现在她对小朋友会自然地用“阿姨”这个词自称。

 不知道面对她这些改变,岳鸣风会作何感想?他会发现她稍微的改变,还是不会呢?而她对于好久不见的他,又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?

 哦!她竟然在烦恼该怎样去见岳鸣风!她可是曾经进他卧室门都不敲,被他戏称为“强盗”的陈文婉啊!果然,四年的时间,人跟人真的会生疏。

 这四年她从没跟岳鸣风断了联系,时常互发邮件,说些在学校的小事,说些在书屋的小事。邮件时有时无,但从未间断。

 放假的时候,她回家,也会来看岳鸣风,给他带些土产、给他的书屋扫扫灰,只是很奇怪,邮件中再小的事情都能聊很长、很长时间的他们,真见了面反倒都没什么话说。

 他们的偶尔而又是在刻意的每一次见面,变得在越发沉默中度过,明明有那么多的话…可,一转眼,她竟然已经毕业了!

 她仍是不甘心就这样与他生疏,就像跟国中、高中时的姐妹淘那样,各自走散,联系少了,感情也就没了,她不甘心和他也变成这样。

 不管离他多远、不管他们间曾发生过什么、不管他是否还愿意见到她,她都不能接受他们间发生这种平淡的分离。

 她推辞了一间待遇很好的公司,坚持毕业就回来这里,她要找回这四年的空白,找回她原本应该过的生活。

 脑袋里飘着各种臆测,再一个抬头,书屋已经就在眼前。

 居民区拐角,那间不起眼的小店,连块招牌都没有…这幅静止的画面早已在她脑中定成了一幅画,此时只是那幅画上的灰落了,那幅画从来就没从她脑中消去过。

 “惨了,竟然会紧张…”陈文婉的手不自觉地捂在口处,感受着那里“怦怦”的震动。

 之前她已经在邮件里跟岳鸣风说过了,这两天她会回来,所以就这样兀自出现,应该也没什么可惊讶的,就算不觉得惊喜,他也不会摆出一副不她的样子。

 天啊!一度此自己家都还要熟悉的地方,如今竟像阎罗殿一般了。

 陈文婉浅了口气,才又挪动双脚。

 书屋的门是拉开的…是那道门终于坏了,已经关不上了吗?不然岳鸣风那么喜欢封闭空间的人,怎么会由着门大敞?

 她、她该怎么进去?是像客人那样装作无事地晃进去,然后说声“你好”这会不会显得太假了?亦或直冲进去跳到柜台前大叫“Surprise”那会不会很傻?

 陈文婉的两只脚变得出奇沉重,真正踱到书店门前,她的脚停了下来。

 在她还没想好该以什么面貌出现在岳鸣风眼前时,她先意识到无论想出的结果是什么,都是徒劳而已。

 岳鸣风不在店里,可店门大敞,说明柜台前是有人的。

 那是个看上去很秀气的女人,乍看上去比她略微年长,眼、鼻、口都静静地坐在柜台后捧着本书细细读着,似乎都没发现店里来了人。

 她是谁?店里请来帮忙的店员,怎么没听岳鸣风提起过,他的邮件中只字未提啊!这么小的店,赚不赚钱还要另说,岳鸣风几时这样慷慨了,不过日子了?还是他终于觉得当个书店老板太无聊,把店易手了?

 “那个,请问…”喂喂,这说话的人是她吗?她要说什么啦!

 陈文婉的唤声惊断了那女人读书的快乐,对方从书中抬起头,看着她的眼有点茫茫然,好像她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。

 “请问,这里的店长不在吗?就是那个男的,高高的…”

 “哦,你说鸣风,他现在不在,请问你找他是有事吗?”女人小心地将书签夹好,才慢慢将书合上放在一旁,转而继续用那种带些茫然的神情看着她。

 那对眼睛代表着估量。她在估量她,她叫岳鸣风为,“鸣风”!

 她…应该不是什么店员吧。

 “抱歉,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急着找他。请问,能不能告诉我,他现在在哪呢?”

 对于她的追问,那女人显然是愣了下,打量她的视线更深了。

 过了好一会,她才说:“他去参加以前同事的婚礼了。”

 “那么,能不能告诉我婚宴在哪?”

 “倒是离这里不远啦,玉凤酒楼,不晓得你认不认得,就是从这里出门向左…”

 “好的,谢谢!”

 “啊…”

 玉凤酒楼,她认得,她当然认得啊!这里是她出生长大的城市,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认得的!

 只是她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急切地奔出来,为什么这么没头没脑地跑去那个酒楼?

 她真的好丢脸哦,就在咒骂自己丢脸的过程中,她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;好像停下来就要思考,思考后就再没有向前的勇气,她将会失去回来的意义。

 全凭着一股冲动到了那间酒楼,所幸当天那只有一对新人举行婚礼。

 胡乱地把包包里所有现金都当了礼金,收款的小姐可能没见过这样神色匆匆来喝喜酒的,连名字都没来及让她签。

 陈文婉像是失了队伍的羚羊,在宴会厅的入口处左右张望。台上主持人正在安排新郎新娘的节目,台下宾客笑的笑、闹的闹。一群人黑鸦鸦一片,唯不见她要找的那一位。

 陈文婉绕过一桌又一桌的宾客,自己也搞不懂,本来是踌躇着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见人,这会怎么全然不顾那些迟疑踌躇,心跳的再强烈,也没有口气的意思,她只是不停地找,除了一张脸,其他人全是模糊一片,连最抢眼的新人,也成了无声的摆设。

 有人挤她、有人撞她,陈文婉拨开那些人,将他们都视为阻碍;没有人挤得过她,凶悍起来时,她可以十分霸道。

 突然之间,那些挤她的人全都退去了两边,周身空气猛增,让她骤然回神。

 然后,掌声在她耳边响起,是以她为中心的掌声。

 怎么回事,发生了什么事?那些人的脸渐渐清晰,全是些带着温柔笑意的脸,虽然都是些她不认识的面孔。

 自己手里,什么时候多了捧花?

 身前多出一个高大的人,将她手中的花接了过去,那个人同样以含笑温柔的目光看着她。

 陈文婉停顿了约两秒,整个人扑进了那个男人的怀中。

 “傻丫头。”那人轻抚着她的发,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  uDAxS.cOm
上章 独宠的处女情人 下章